炽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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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团兵】【噩梦 番外】

论团兵之间如何形成这段“安稳睡眠”关系的×
番外比正文还长系列2333
我发现我特别容易把团长写成人生导师×

  利威尔已经不记得他是如何回的壁内,又是如何再次坐在了天台上——前一天伊莎贝拉和法兰还在这里要求他相信他们,然而今天只剩下他孤身一人。

   他几乎已经无法进行思考了。脑子浑浑噩噩的作不出对外界的任何反应,唯独他们死在他面前的片段无比清晰。

   总是跟在他身后不停叫着“利威尔大哥”的,古灵精怪的女孩伊莎贝拉。利威尔还记得她抱着受伤的小鸟闯进他家门口,倔强的不肯说话的样子。也记得她眼里无论何时都闪烁着的仿佛星光般澄澈的希冀。可她死的时候眼睛睁的那么大,空洞的看着天空,再也不见其中飞扬的神采。

   而法兰。自利威尔还是地下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就跟在他身边,陪着他在黑暗的地下头破血流的生存下来,直到组建起一方势力的朋友。那个会因为手下的人腿伤而偷偷将自己的钱分出去的善良的男孩。

   曾经给予过他无可替代的温暖的朋友们。

 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。因为他那该死的过度自信——或许在他接下那个任务就是错误的。如果不是他代表他们同意了那个交易,也许他们现在仍在地下街过着以往的生活——即使是像卑微的老鼠那样过着苟延残喘暗无天日的生活,好歹却也是活着。

   利威尔捏紧了手中的酒瓶,仰头灌进去,喉咙被辛辣的酒液灼烧的生疼而他却浑然不觉。

   曾几何时他是如此的看不起那些上层人无病呻吟而搞出来的所谓的“借酒消愁”。可如今到了自己身上,他却无力再做任何辩驳。

   他是不喝酒的。在被成为“王都的黑暗聚集地”的地下街,任何微小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利器,更何况是酒这种推杯换盏间就可杀人于无形的东西。

    但如今,过去的习惯又算的了什么呢。

    利威尔的手被酒瓶参差不齐的毛边扎的生疼,但他只是一味的望着乌云笼罩的夜空。

   “一样的…如果没有星星和月亮,地上地下夜里都是一样黑暗。”他记得自己这么说到。

   “天的颜色是一样,但是不一样啊!完全不一样!”伊莎贝拉大声的反驳了他:“我能感觉到这里没有顶!”

   然后法兰似乎是笑了起来:“是啊,虽然一样黑暗,但是和地下不一样。”

   “看啊!”伊莎贝拉指着天空:“月亮这么亮!”
 
   于是他抬头望去。看见半轮月亮从云层中露出来,还有不知何时铺满了整个天空的繁星。而他信赖的伙伴们坐在他身边对他认真的说到:“利威尔,相信我们吧。”

   其实他那时已经有不详的预感。因为正如那些调查兵团的老兵所说的,他们还没见过真正的巨人,也不知道壁外的危险。

   但那一瞬他突然没来由的想起在地下街放飞那只小鸟的时候。他们三个靠着立体机动到了阶梯顶上,伊莎贝拉冲着下面气急败坏的阶梯管理人笑嘻嘻的做着鬼脸,下一秒却小心翼翼的将小鸟托在手心,然后慢慢直起脊背将小鸟向空中抛去。

   他们无论何时都是三个人在一起的。

   利威尔看见她和法兰望着小鸟离去的背影满眼憧憬。也就是那时,他下了决心,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在地面生活的机会。

   于是那个贵族找到他们时,他本是不愿和这些伪善的贵族们打交道的。可是当罗伯夫提出地上居住权的时候,他不可避免的动摇了。

   他想起地下街那些脸色发黄浑身脏污的靠在路边的人,想起无数见过的因为没有阳光而被一些微小的疾病夺走生命的人。

   如果伊莎贝拉和法兰某一天也会遭受这些——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无法在险恶的地下街确保他们的安全。即使现在是平静的,可谁又能保证未来是否如此呢。

   于是他答应了。

   为着一个或许光明的虚无缥缈的未来,他与朋友们套上了调查兵团的兵服。

   天真的以为这不过是一次艰难却仍然可以全身而退的任务。

    但最后全身而退的只有他自己。

    不,这他妈算什么该死的全身而退。利威尔死死的盯着漆黑的夜空,胃部狠狠的抽痛着。

    那一刻他突然很想回到地下街。利威尔模模糊糊的想,也许伊莎贝拉和法兰还在那里。

    利威尔不知道自己醉没醉。他的身体几乎接近无力,可他的大脑却清醒的要命,将他从自我蒙蔽的泥沼中拉出来,不断提醒着他们死亡的事实。

    然后他听见了脚步声。

    利威尔回过头,看见埃尔文向着他走过来,神色平静。

    利威尔想他应该扑上去狠狠的打碎埃尔文脸上那虚伪的平静,白天埃尔文率领残部找到他时脸上也是这种该死的的平静——面对着调查兵团的人的满地残肢却仍然面不改色的恶魔。

    可他动不了,或许白天的那番话对他并非毫无触动。

    而那个他本该恨之入骨的恶魔正在一步步靠近他。

    “你来做什么。”利威尔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:“你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,罗伯夫已经被你扳倒,而调查兵团内也再无威胁——”

    他顿住了。因为埃尔文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之对视。

    本该满是轻薄之意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像是发号施令一般庄重自如。

     “我不允许我的士兵不遵守军规而在这里借酒消愁。”埃尔文说:“不论你进入调查兵团的原因是什么,你已经是一名士兵的事实不可改变。”

     “你所有的行为都表明你在后悔,利威尔。而白天我已经说过后悔的记忆无法让人果断的做出选择。我想后悔的弊端我已经再清楚不过的说过。”
  
     “我想你也并不认为现在这样能让你感到好些。”埃尔文的力气逐渐加大,如果他移开手,就能看到利威尔的下巴出现了明显的红痕:“这是战争,不是儿女情长的游戏。每次壁外调查牺牲的人不计其数,而他们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,都有着与身边的人的羁绊。而他们死后,活着的人就必须舍弃这些羁绊,不论曾经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,在生死相隔后也都将化为灰烬。”

    “如果你舍弃不了,那么这些曾经支撑着你的东西,羁绊也好梦想也好,终将会成为禁锢你的枷锁。而那时,你也就离死亡不远了。”
    
    然后埃尔文松开了手。

   “虽然有的时候月亮会被乌云挡住,但它一直都在那里,不会消失。区别不过在于看得见或看不见罢了。”他最后说。

   利威尔想他一定是醉了。所以才在埃尔文吻住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的接受了他的侵略。

    唇舌交缠间酒精的味道也慢慢的弥漫开,像是一种上瘾的毒药,甜美却诱人堕落。

    但他无法拒绝。

    如果这能够缓解他的痛楚,那么他自甘献祭。

    “利威尔。”最后他听见埃尔文模糊的声音:“你需要一个安稳的睡眠。”

Fin
   
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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